丹·金肯斯 Dan Jenkins

出生:1929年12月2号

国籍:美国

职业: 高尔夫体育作家

名誉: 2012年入选高尔夫名人堂

他写了20本书、得过9次美国高尔夫记者协会(GWAA)头奖,史上第六位(也是首位在世时)入 选世界高尔夫名人堂的媒体从业者。金肯斯从11岁开始从事文字工作,曾先后在沃斯港通讯社、《沃斯港明星电讯》、《达拉斯先驱时报》、《体育画报》等媒体 工作。83岁的他采访过210场大满贯,书写了从本·霍根到老虎·伍兹的无数传奇。

1951年,金肯斯第一次来到奥古斯塔采访大师赛。当时为得克萨斯一家通讯社工作的他,主要采访的目标是老乡本·霍根金肯斯和霍根都来自得州 的达拉斯 ,很巧的是,霍根当年第一次赢得了大师赛,金肯斯的第一次奥古斯塔之旅堪称完美。此后他就再没缺席过。

以前的比赛更好看

金肯斯举了个例子来说明大师赛的特别。“奥古斯塔从来不会公布观众人数,但我敢说,除去不限制进场人数的英国公开赛,大师赛的观众人数比其他比赛都要多。要知道,大师赛是四大赛里最年轻的,甚至比不上一些普通的美巡赛。”

现在,每年的这个时候,大师赛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,甚至有人不远万里赶来,只为感受一下这里的气氛。不过在金肯斯这些老记者们看来,现在的大师 赛已没有当年的味道。在他们眼里永恒的经典,是1986年46岁的尼克劳斯在最后9洞的反扑,以及1975年尼克劳斯的那个40英尺的长推……

近10年来呢?“我们只看到了伍兹一个人在打球,”金肯斯说,“要知道在那以前每次大赛的竞争都异常激烈,不是两三个人之间,而是一大堆人,那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。每届大师赛都会发生一些精彩的、戏剧化的场面,但现在很少看到了。”

“现在的球员被金钱宠坏了,”金肯斯说,“没有饥饿感,因为比赛奖金很高,随随便便打就能过得很舒服,更不用说在大赛上有力争夺冠的准备和进取心。而在二三十年前,如果这样的话,连饭都吃不饱。”

金肯斯接着说,“不能否认伍兹的天赋,但如今的这种状况,也是伍兹得以一枝独秀的原因。”

条件好了,采访难了

“你知道吗?现在记者的工作环境比以前要好很多。”环顾着大剧院一般的媒体大楼,金肯斯有些感慨。他介绍,在上世纪50年代的时候,大师赛的媒 体中心是有点类似于美国大兵住的那种铁皮小屋。“其实以前来的人并不多,也就是现在的四分之一这样,但由于空间太小里面特别挤,人又多,最重要的是还有很 多人吸烟,整个房间乌烟瘴气的。”

“我们写稿也很麻烦,”金肯斯说,“那时候还没有电脑,也没有传真机,我们使用的设备就是打字机和电话:先用打字机把稿子打出来,通过电话一句话一句话地读给编辑听。更恼人的是很多时候根本没有办法专心写文章,因为很多人在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很大。”

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,渐渐有了传真和网络。而现在,在1991年球场新建成的一个媒体中心里,空气不再浑浊,和外界联系也变得易如反掌,连电 话都不太用了——即使有人打电话,也再不会打扰到其他人,因为电话室是大厅隔壁的一个小房间。而媒体中心里,只有轻微的打字声。

“但是,”金肯斯说,“采访大师赛也变得更难。现在的网络太发达,信息让人目不暇接,我们能在现场看到的,你也很快能在网络上看到,而且来这里的同行也越来越多,要做些与众不同的东西,很难。”说到这个,阅历丰富的金肯斯都觉得一筹莫展。

“即便要做些特别的东西,球员,甚至你要采访的观众也更倾向于选择电视,因为自己的形象能出现在屏幕上,显然影响力会更大,”金肯斯说,“文字媒体只能找些有争议的东西,设立话题进行讨论,但这又是奥古斯塔忌讳的。”

和尼克劳斯、霍根、帕尔默等人同辈的金肯斯也是这些巨星们的好朋友,现在这些巨星们都已淡出,而他仍将继续在大师赛赛场上关注着这些孙子辈的球手。

丹· 金肯斯 大满贯赛事报道节选:

1951 美国公开赛 | 奥克兰山

本· 霍根打出了自己一生中—— 也许是所有人一生中—— 最漂亮的一轮球。美国公开赛最后一轮,绝妙冠世的67杆,又一次赢下了这场比赛。这一次,是在折磨死人的奥克兰山。但赢得冠军后,他想问的第一句话是,为 什么人们把高尔夫看得如此之重要?老天,难道他们没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做吗?

1955年 大师赛

加里· 米德尔科夫医生之所以没能继续自己牙医的工作是有原因的:人们的嘴巴没办法一直张开那么长的时间。

1955年 美国公开赛 | 奥林匹克

匹兹堡通讯社一位名叫鲍勃· 德拉姆的记者在美国公开赛新闻中心里给老婆打电话,他们之间的对话如下:

“我还得在这里多待一天。”鲍勃说。

“为什么?”玛丽安·简恩· 德拉姆问。

“要报道加洞赛。”

“根本就没有什么加洞赛。本· 霍根赢了美国公开赛。他们在电视上这么说的。你真是个大骗子。你不过就是想在旧金山多待一天,多喝一天酒!”

“我在匹兹堡也可以喝酒啊。”

“那就回来吧。”

“不是告诉你了吗,我明天还要报道本·霍根和杰克·弗莱克的加洞赛。”

“谁?”

“杰克·弗莱克。电视转播结束后,他和霍根打平了。”

“杰克·弗莱克?这真是你编造过的最蠢的名字了。”(弗莱克最终夺冠)

1959年 美国公开赛 | 翼脚

毫无疑问,所有见证了比利· 卡斯帕称冠美国公开赛的人,都会开始在正餐之间加餐,然后扔掉自己球包里的13支杆。留一支推杆就好了。我很怀疑,历史上有没有像他这样的球员,从开球台到果岭都打得无比之烂,最后却能赢下大满贯赛冠军。

1960年 大师赛

看起来,肯· 文图里赢不了大师赛,阿诺德· 帕尔默则想输都输不了。

1960年 美国公开赛 | 樱桃山

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,这一刻,一位传奇人物,带着勉强的祝福,将美国公开赛的奖杯送给了另外一个传奇。本· 霍根把冠军传给了阿诺德· 帕尔默。

前三天比赛都很紧张,但决胜的时刻是在第71洞。悲伤的画面:霍根站在漆黑的水塘里,一只裤脚挽了起来,手里拿着挖起杆,一支背叛了他的球杆。

1961年 大师赛

来自南非的加里· 普莱耶赢得了大师赛冠军,因为阿诺德· 帕尔默实在太忙了,没时间再赢一次。还能怎么说呢。

1964年 美国公开赛 | 国会乡村

肯·文图里赢得了美国公开赛,还是以这项赛事历史第二低杆数赢的,这是多么魔幻的一件事啊。在这座离首都不远的球场,人们把棺材打开,他就慢慢爬出来了。

1966年 美国公开赛 | 奥林匹克

没人知道该怎么烹调水牛肉、熊肉和麋鹿肉,所以在人们看来,比利· 卡斯帕大概是把这些肉都生吃了。不过他们知道,卡斯帕的确把帕尔默当作了餐前甜点。

1972年 英国公开赛 | 缪尔菲德

他正对着沙丘,一只脚半抬在空中,戴着手套的手放在膝盖上,他的头绝望地在半空中低垂。他没有动,仿佛整个苏格兰都围绕在自己的身边,北海则在 身后隐隐闪现。打破这沉寂的,是从远处飘来的、正在为颁奖仪式排练的风笛声。这是在英国公开赛倒数第二洞的杰克· 尼克劳斯,他的推杆又一次拒绝进洞。正是在这一刻,他知道,虽然自己在这一年强势回归,但输掉了这场比赛的他,追寻“金熊大满贯”已经无望了。

1975年 大师赛

在领先的三位球员里,我们更喜欢雷德福德。好吧,也许有的人选维斯科普夫,但雷德福德需要面对另外两位金发球手:尼克劳斯和米勒。我们将这场比 赛称作“历史上最伟大的高尔夫球赛”。人们会有不同意见。但谁知道呢?一个家伙能把球从这里推到另一个州,另外两个家伙在第18洞果岭上,面对着如此近、 比冷水大峡谷还宽的洞杯,也推不进去。最后赢得比赛的那个金发的家伙,杰克·尼克劳斯,已经是三个人中最好的了。他和自己的一号铁结了婚,推杆则成了情 妇。拜拜,宝贝。

1980年 美国公开赛 | 巴特斯罗

这是高尔夫历史上最奇妙的一刻。哈里· 瓦登重新发明了握杆动作。阿诺德· 帕尔默重新提了提自己的裤子。本·霍根又开始吸烟了。但这一次,是杰克· 尼克劳斯。40岁的他,赢得了自己的第四场美国公开赛,赢得如此干净利落,巴特斯罗被他打得四分五裂。

1984年 美国公开赛 | 翼脚

也许人人都应该像福兹· 佐勒尔那样打高尔夫。把球打出去,把球找到,再把球打出去。笑笑,抽一根烟,喝两口酒,开个玩笑。时不时这样来一下,就能赢下一场大满贯赛。

1987年 美国公开赛 | 奥林匹克

在高尔夫所有的传统里,旧金山奥林匹克俱乐部的这个传统是最恼人的:每次在奥林匹克举办美国公开赛,就有一个错误的家伙赢冠军。三次都是这样。弗莱克赢了霍根。卡斯帕赢了帕尔默。辛普森赢了沃森。上帝的确是在惩罚媒体。

1992年 大师赛

找找所有的高尔夫商店,也许你都找不到一款可以直直滚下坡,但稳稳停在水前的球。弗雷德· 卡波斯就有一款这样的球。也许你很快就能见到这样的广告了:来打这款怕水的球吧。

1992年 美国公开赛 | 圆石滩

汤姆· 凯特在今天以身作则证明了一点:如果你在高尔夫上足够勤奋,即使天赋和能力不够,你也能等到有一天,大满贯赛场果岭上的洞杯们都为你大开,把你的球一个接一个放进去。突然间,所有过去的失望都变成了有趣的记忆。

2000年 美国公开赛 | 圆石滩

圆石滩的大雾散去,老虎以15杆的优势赢得比赛。史诗般的一场比赛,就这么来到,跟历史上其他一些时刻一起。你知道的:琼斯和大满贯、霍根和三连冠、帕尔默在樱桃山的回归、尼克劳斯的第六场美国大师赛胜利。

2000年 PGA | 瓦尔哈拉

任何试图挑战老虎· 伍兹,阻止他垄断所有的海洋、山脉以及我们呼吸的空气的球员,只能是一个只有十岁、我们都没有听说过的小孩子。他要从两岁开始打球,7岁就必须站在职业 Tee上了。他每天有16个小时都在打球,只要在练习轮中打出高过62杆的成绩,他爸爸就会惩罚他,以致于直到现在,他背上的伤口都还在流血。

2001年 美国公开赛 | 南山

图尔萨最大的新闻是:老虎· 伍兹输掉了大满贯赛冠军。高尔夫已经死了。

2006年 美国公开赛 | 翼脚

把我的笔记本电脑埋葬在衣脚吧。噢不,是翼脚。把它埋在菲尔· 米克尔森的身旁。今年的美国公开赛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残酷的考验,米克尔森这句“我真是个白痴”也许还将说上好几个月—— 如果不是好几年的话。他的那杆开球把到手的冠军拱手送人,糟糕得跟撞向本· 霍根的那辆灰狗巴士有得一比。

2008年 美国公开赛 | 多利松

我的膝盖伤成这样,要写好今年的美国公开赛实在不容易。

要知道,它伤得跟老虎· 伍兹的膝盖一样严重。

有人问老虎,他怎样比较自己和1950年在美浓球场重新赢下比赛的本·霍根。老虎看了他一眼,说: “霍根当时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走路,更别说打高尔夫了。”

我找不到更好的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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